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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田将军灯下漫笔系列之2017年10期


           影响我终生的一部小说

 

◎文/ 田永清

 

 

       有人问:外国小说中,对你影响最大的是哪一部?

       我不假思索:苏联奥斯特洛夫斯基的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。

       不仅我这样回答,像我这般年龄的老人,可能不少人也会是这个答案。

       不但一般人这样回答,我们党和国家的领导人,有的也作如是回答。

       2003530日,胡锦涛同志与4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领导人,应邀参加俄罗斯圣彼得堡市建市300周年庆典活动。有记者问到他印象最深刻的苏联文学作品,他脱口而出: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。

       201427日,习近平同志在俄罗斯索契接受俄罗斯电视台专访时说:“这是我第一次来索契,但我对索契早有所闻。我年轻时多次读过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这本小说,奥斯特洛夫斯基就是在索契完成了这部著作。”

       有些年轻人可能还没读过这部名著,这里简要介绍一下它的背景。

      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是苏联作家尼古拉·奥斯特洛夫斯基所著的一部长篇小说,于1933年写成。小说通过记叙保尔·柯察金的成长道路告诉人们,一个人只有在革命的艰难困苦中战胜敌人也战胜自己,只有在把自己的追求和祖国、人民的利益联系在一起的时候,才会创造出奇迹,才会成长为钢铁战士。

      1927年初,22岁的奥斯特洛夫斯基瘫痪卧病在床,双目失明。在与病魔作斗争的同时,他决意通过文学作品,来展现当时的时代面貌和个人的生活体验。他创作了一篇关于科托夫骑兵旅成长以及英勇征战的中篇小说。但在把小说寄给敖德萨科托夫骑兵旅的战友们征求意见后,手稿在回寄途中被邮局丢失。这并没有挫败他。在斯维尔德洛夫共产主义函授大学学习的同时,他开始构思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。他强忍病痛,在病榻上历时三年,根据亲身经历写就此书。

       20世纪50年代,保尔随着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成为众多年轻人学习的榜样,这与当时的时代背景密切相关。国际上,中苏关系正处于“蜜月”时期,国内又恰逢新中国成立初期那段群情振奋、人心向上的激情燃烧的岁月。

       阅读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,人们会发现,革命、爱情、自强是炼就保尔这块钢铁的三条主线,爱国主义、英雄主义、集体主义则是保尔三股强大的精神动力。其实,我最早接触的,还不是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这部小说,而是书中的一段名言。

       记得那是1953年,我读高小的时候,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王俊谦在讲解标点符号的用法时,给出了这样一段话:

    人生最宝贵的是生命,生命属于我们只有一次。一个人的生命       应当这样度过: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,他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,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,这样,临死的时候他就能够说,我整个的生命和全部的精力,都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——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!

       这是谁说的话呀?当时我还不知道。只记得当时深为震撼。反复吟诵后,我牢牢地记住了这段名言,并决定把它作为自己终生的座右铭。从那时至今,已经过去60多年了。

       1954年,我上初中后,借阅的第一部小说,就是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。

      1960年我光荣参军,那时正值三年经济困难时期,蒋介石又叫嚣反攻大陆。在那个时代,我通读了《毛泽东选集》一至四卷,并重读了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。

      1969年,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年,我遇到了三大难题:一是家乡的造反派谎称我隐瞒地主家庭出身(其实1947年土改时,定我家为中农成分),扬言要部队把我“清除出去”;二是恋爱一年多的女友未说任何原因便决绝地离我而去;三是在一段时间里,我患了一种难言而痛苦的疾病。真是“三座大山”压在身上,我甚至一度产生过轻生的念头。在这种情况下,我三读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,是保尔帮助我调整了心态,走出了阴影,度过了那段艰难的历程。

       感谢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!感谢保尔!读书可以治病,榜样力量无穷!

       2000年春,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电视连续剧热播,很少观看电视剧的我,几乎一集不落地认真看了一遍。

       除了上述那段广为传诵、家喻户晓的名言外,保尔的许多警句,我仍记忆犹新。例如:

       我没有失败,我需要的只是调整。

       勇敢产生在斗争中,勇气是在每天抵抗困难的过程中形成的。我们青年的箴言是:“勇敢、顽强、坚定,战胜一切困难!”

       等着胜利吧!

       …………

       重温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,再见保尔,我想起了这样一段话,现照录如下:

    有时候当你的事业不顺心,生活不如意,感情不稳定时,其实上天并不是想要让你败下阵来,而是希望你可以借助这个机会,锻炼和提升自己的抗挫力。也许很多当时你觉得难以承受的大事,待你战胜了它,再回头看时,会觉得原来它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,根本不足以击垮你。你最终会发现,那些曾经吃过的苦,受过的难,扛过的压,都成就了今天如此强大的你。你也会感激,那些打不倒你的一切绊脚石,终将会成为你人生的垫脚石。

       时过境迁,苏联解体了,有人甚至宣称应该“告别革命”了……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过时了吗?保尔还是人们心中的偶像吗?

       有些发生在身边的现象,的确令人担忧。记得央视举办的第十一届全国青年歌手电视大奖赛上,身为大学生的一位歌手,输在了综合知识问答环节,他竟然不知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!

       我认为,不是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过时了,而是人变了!

       高尔基说:“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一生展示了精神对肉体的胜利!”

       苏联作家法捷耶夫评价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和奥斯特洛夫斯基:“世上没有一本小说像它一样具有深广的影响……他是真正为全人类着想和说话的人。”

       俄罗斯学者梅谢尼克院士说:“俄罗斯文学中没有一本比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更适合人民需要。它是一本少有的培养勇敢精神的教科书。在当前残酷的实用主义和灾难性的丧失精神追求的时期,年轻人对奥斯特洛夫斯基无动于衷,甚至不知道这本书,我以为这是社会灾难的可怕信号。”

       莫斯科第一副市长什维措娃这样评价:“奥斯特洛夫斯基这样的榜样今天仍然需要,因为他是人能经受一切考验的真实的证明。”

       一个榜样胜过二十条教诲。我建议,中老年人重新读读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,青少年认真读读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。

       我坚信,认真阅读一本好书,可能影响人的一生。

     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就是这样一本好书。

(作者系原总参谋部兵种部政委、少将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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