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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永清将军灯下漫笔系列之十二

也谈“时间都去哪儿了”

/田永清

 

“门前老树长新芽/院里枯木又开花/半生存了好多话/藏进了满头白发/记忆中的小脚丫/肉嘟嘟的小嘴巴/一生把爱交给他/只为那一声爸妈/时间都去哪儿了/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/生儿养女一辈子/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/时间都去哪儿了/还没好好看看你/眼睛就花了/柴米油盐半辈子/转眼就剩下满脸的皱纹了……”歌曲《时间都去哪儿了》,在2014年央视春节联欢晚会和元宵晚会上连续演唱,广获好评。看似通俗直白的歌词,含义却颇为丰富,令人深思。

古今中外,无论是一些大名鼎鼎的学者,还是默默无闻的凡人,对于“时间都去哪儿了”这个常说常新的话题,都曾有过精辟的论述、深刻的体会。

朱自清在《匆匆》一文中写道:“洗手的时候,日子从水盆里过去;吃饭的时候,日子从饭碗里过去;默默时,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。我觉察他去的匆匆了,伸手遮挽时,他又从遮挽着的手边过去,天黑时,我躺在床上,他便伶伶俐俐地从我身上跨过,从我脚边飞去了。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再见,这又算溜走了一日。我掩着面叹息,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儿又开始在叹息里闪过了。”朱自清的这段话,紧扣“匆匆”二字,细腻地刻画了时间流逝的踪迹,表达了一种对时光流逝的惋惜和无奈,同时也表达了一种不甘于白白来世上走一遭、一定要留下点痕迹的决心。

诗人裴多菲有句名言:“生命的长短用时间来计算,生命的值用贡献来计算。”

爱因斯坦说:“人的差异产生于业余时间。”的确,业余时间能成就一个人,也能毁灭一个人。

鲁迅先生是视时间如性命出了名的人。他曾说:“美国人说:时间就是金钱。但我想:时间就是性命。无端的空耗别人的时间,其实是无异于谋财害命。”他还说:“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,只要愿挤,总还是有的。”“哪里有天才,我是把别人喝咖啡的工夫都用在工作上了。”

前些年,我曾去北京的鲁迅故居瞻仰,发现在他卧室兼书房的墙上,挂有一副对联:

望崦嵫而勿迫  恐鹈鴂之先鸣

把这副对联翻成白话文就是:希望太阳不要那么快地下山,让时间流逝;恐怕杜鹃鸟提前鸣叫,使春光不再。

鲁迅就是用这样的诗句,鞭策自己珍惜时光,勤奋探索和写作。

“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。”旧的一年就要过去,新的一年就要到来。在这岁末年初之时,我又想起了有关鲁迅是怎样过年的记述。

每逢过年,按照惯例,鲁迅在除夕整理一年的日记,把它包藏起来,把朋友赠送的或自购的日历挂起来。随后,在躺椅上休息,吸着烟,口头统计起:“今年做了些什么呢?明年要做些什么呢?”几乎年年如此,如果哪一年的工作做得不多,他就万分不自在,将在新的一年里更加努力地工作。可见,在鲁迅看来,过年不纯粹是休息娱乐的日子,也是回顾以往、规划未来的良机。

俗话说:一日之计在于晨,一年之计在于春,一生之计在于勤。在这辞旧迎新之际,我们每个人都不妨想想:我的“时间都去哪儿了”?“今年做了些什么呢?明年要做些什么呢?”

 

(作者系总参谋部原兵种部政委、少将)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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